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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
去年
(2006)十一月在兩廳院官方網站看到有場笛子獨奏會,時間在寒假,表演者又是個年紀與我相近的大學生,想說看看同輩()間的演奏也是不錯。俗話說:「大魚大肉吃慣了,偶爾也會想嚐嚐青菜蘿蔔。」()


一些往事


後來在批踢踢上看到表演者的簡介, 張君豪曾前往北京向王次恆老師請益,心中想到的是
2005台北笛管藝術節上王次恆的表演。當時王次恆演奏的曲目是我一直很喜歡的〈牧民新歌〉(簡廣易曲),王次恆雖然氣息、指法都符合了這曲子,但是味道就是跟〈牧民新歌〉所要表現的草原牧民生活大異其趣。


演出前
 


1.26(
)下午跟水蜜桃去故宮參觀,在士林捷運站吃過晚餐後我就直往中正紀念堂的國家演奏廳。七點半的演出,七點才買票(),售票員告訴我只剩七個位子,一聽嚇了一跳!連俞遜發四年前來台演出,都沒這麼熱門了, 張君豪怎麼這麼厲害!?()


到了演奏廳入口處,喔!怎麼一群人揹著笛袋,三五成群?在等待進場時,聽到他們一直在談演出者,似乎跟他很熟稔,我猜應該是台大薰風國樂團的人吧?在看
CD時,還看到有人跟張君豪母親致意,心中在想:「親友團真是陣容龐大啊!」


演出曲目


講這麼多,主角也該上場了。這場演出的九首曲目,〈桑園春〉、〈薩瑪哈之舞〉這兩首我只聽過王次恆的
CD演奏;〈幽蘭逢春〉則是聽過王次恆、戴亞兩位的CD演奏;〈深秋敘〉、〈在那片草原上〉、〈隨想曲〉、〈吟〉、〈山風〉這五首是先前未曾聽過;惟有〈五梆子〉是聽過眾多名家如曾永清、戴亞、侯廣宇、詹永明等人的演奏。


師承有成


君豪演奏的第一首曲目是〈桑園春〉,這首曲子是要表現出江南春日的田園景色。他在這裡雖然技巧仍未臻純熟,跟王次恆仍有一段差距,可是表演出來的味道與王次恆相差無幾,可以說是抓到了這首曲子的精要,這樣子的味道在〈幽蘭逢春〉、〈薩瑪哈之舞〉這兩首曲子都可以察覺到。我可以這麼說,張君豪確實是得到王次恆的傳承了。


但是光是這樣,尚不能扭轉王次恆在我心中的「偏見」,張君豪以其第三首演出曲目〈五梆子〉讓我對王次恆有了重新認識。侯師曾說過,北派的人學曲子,〈五梆子〉通常是最早學的幾首,除了曲子短,北派常用的基本技巧也融揉其中,這首曲子也是北派宗師馮子存代表作之一。 張君豪自承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只能說吹奏此曲會體力大減、口水狂噴!傳統曲目一直以來是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很少去接觸的領域,這是我練習的第二首北派曲子,風格也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許還不夠道地,但總是跨出了第二步。

前面提到,〈五梆子〉是我聽過眾多名家演奏過的曲目,其中又以曾永清、侯廣宇兩位老師的演奏風格我最喜愛,因此,以此標準去聽張君豪演奏的〈五梆子〉,除了可以衡量其風格是否符合此曲要求外,也是扭轉我對王次恆看法的關鍵一曲。


演奏的結果, 張君豪成功地達到了。當然,如果就技巧而言,要跟曾永清、侯廣宇相比,那是還不夠醇熟;畢竟,人家是北派名家啊!我如果拿這點來評比新秀,自是不恰當。〈五梆子〉講求熱情奔放、明快流暢的演奏,張君豪的演出都掌握到了,以一個不住在華北的人,能達到這樣子的成果,「不容易啊!」
(借用侯師的用詞)


擴展眼界


其他首次在這場獨奏會聽到的五首曲子:〈深秋敘〉、〈在那片草原上〉、〈隨想曲〉、〈吟〉、〈山風〉,無法就其演奏品味箇中趣味,所以談談一些感想好了。


〈深秋敘〉按照曲目解說,是將梆笛擅長的大段連續吐音及大跳音程運用在大低音笛上,這種挪用的手法,跟張維良老師運用十一孔新笛吹奏〈大黃蜂的飛行〉倒是頗有雷同之處。


〈吟〉運用
吹指孔這類演奏法,讓我憶及俞遜發、詹永明演奏過的〈瑯琊神韻〉,也是類同的技巧。這種相對於一般平常端正吹笛子的方式是一種變異,借用侯師的話,這種變異是演奏者對於笛子演奏藝術希望能有所突破,所以嘗試吹指孔等方式,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方法來擴展笛子演奏的場域,這算是笛子演奏的實驗。張君豪演奏這首曲子,表達了他對笛子演奏的熱愛,也表達接續前人的希望。


〈在那片草原上〉、〈隨想曲〉、〈山風〉這三首是台灣的創作,是我所較不熟悉的部份,這是因為我所師承的侯師是台灣女婿,對於台灣的國樂發展總是不比跟原鄉熟悉,這點可以理解跟體諒。過往我練習的台灣曲目,大多是日本時代台灣的曲子,例如鄧雨賢〈雨夜花〉,張君豪倒是替我開闊了台灣當代的國樂視野。


綜觀


每次聽笛子獨奏,都會讓我油然升起一股「心嚮往之」的志願,張君豪笛子獨奏會自是不例外。過完年後,也是要讓侯師一聽我的〈五梆子〉練習成果了,受了張君豪的刺激,怎不能叫我加緊練習呢?唉,學笛三年多,怎能跟人家學了十二年的比,更何況我的練習量還沒達到侯師的水準呢!


在這裡我想談談指揮。去年十一月中旬北市國的「李心草與臺北市立國樂團」,邀請中國的青年指揮家李心草先生來客座指揮,當時我覺得李心草先生指揮方式非常奔放,相對於此次「 張君豪笛子獨奏會」請來的指揮陳志昇先生所展現的緻膩,有很不相同的風格;兩位指揮所搭配的演出者卻皆能完滿達成演出,不知道除了默契與事前練習外,是否演奏者的風格也會影響到其所欲撘配的指揮呢?以侯師而言,老師三場獨奏所搭配的指揮都傾向於奔放式的指揮風格,不知道是不是有箇中奧妙呢?過完年拜訪侯師時,得向老師請教一番。


說實話,這場獨奏會惟一的不足之處,自是表演後觀眾的舉止了。在張君豪出來謝幕時,還有個老先生逕自拿出照相機照相,無視於規定,還要勞動工作人員制止,真不知禮儀何在?另外,「親友團」在謝幕致詞時,於觀眾席齊聲向張君豪說了一段話
(反正我也忘了他們說啥),若非身在國家演奏廳,還以為是身在台大薰風國樂團的期末成果展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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