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讀這章時，覺得跟「現代性」的討論可以扯上一些瓜葛。
「神秘主義」所代表的是一種將歷史意義放在歷史之外──或為神學或為「世界末日論」──的觀點。至於「犬儒主義」則是：歷史本無意義，或者有複雜的同等正確或不正確的意義，甚至其意義乃是我們隨意選擇加上的。
進步觀念的涵義究竟是什麼？在這觀念的背後有什麼假定，以及這些假定到什麼限度成為難於辯護的？最先，應該澄清一下有關「進步」和「進化」的一片混亂。啟蒙時代的思想家採納了兩個顯然不能相容的觀點。他們一面謀求恢復人在自然界的地位：歷史定律和自然定律是平等；另一方面也相信進步。第二，我們不必要，也不應該，認為進步必須是有始有終的。第三，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都不會相信，進步是沿著一條連續的直線，沒有倒退，沒有出軌，也沒有中斷；因此連最嚴重的倒退亦不致動搖進步的信念。
最後我要談的問題是，就歷史發展來說，進步的重要內容是什麼？歷史的一個先決觀念是：人能夠（事實並不一定是如此）借鑑於先人的經驗；而歷史的進步所以不同於自然界的進化，因為前者是建立在既得產業的傳遞上的。
歷史事實是不能完全客觀的因為它們之所以成為歷史事實，是由於歷史家在它們身上加上一種意義。歷史的「客觀性」──如果還要用這句現成名詞的話──絕不能是事實的客觀，而僅是關係的客觀性。即事實與解釋間之關係，「過去」、「現在」與「將來」間之關係的客觀性。因此，在以前的一篇演說裡，我曾稱歷史是「過去」和「現在」間的對話。現在我又要修正一下說：歷史是「過去的事件」和「逐漸出現的未來目的」間的對話。歷史家的解釋過去，選擇有意義和有關的事實，是循著逐漸出現的新目的而漸次展開的。
歷史上判斷的標準不是什麼「有普遍正確性的原則」，而是「最行得通的。」我們雖然接受「最行得通」做我們的判斷標準，但在實際應用上卻不是很容易或顯而易見的。
現在讓我們再來看看所謂「事實」和「價值」的二分法。價值不能來自事實，這句話雖有部分的真理，但也有部分的錯誤。解決事實和價值一問題的線索，可以在我們日常所用「真理」（Truth）一語中找到──這句話是介於「事實」和「價值」之間，並兼有兩者之因素。
「神秘主義」所代表的是一種將歷史意義放在歷史之外──或為神學或為「世界末日論」──的觀點。至於「犬儒主義」則是：歷史本無意義，或者有複雜的同等正確或不正確的意義，甚至其意義乃是我們隨意選擇加上的。
進步觀念的涵義究竟是什麼？在這觀念的背後有什麼假定，以及這些假定到什麼限度成為難於辯護的？最先，應該澄清一下有關「進步」和「進化」的一片混亂。啟蒙時代的思想家採納了兩個顯然不能相容的觀點。他們一面謀求恢復人在自然界的地位：歷史定律和自然定律是平等；另一方面也相信進步。第二，我們不必要，也不應該，認為進步必須是有始有終的。第三，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都不會相信，進步是沿著一條連續的直線，沒有倒退，沒有出軌，也沒有中斷；因此連最嚴重的倒退亦不致動搖進步的信念。
最後我要談的問題是，就歷史發展來說，進步的重要內容是什麼？歷史的一個先決觀念是：人能夠（事實並不一定是如此）借鑑於先人的經驗；而歷史的進步所以不同於自然界的進化，因為前者是建立在既得產業的傳遞上的。
歷史事實是不能完全客觀的因為它們之所以成為歷史事實，是由於歷史家在它們身上加上一種意義。歷史的「客觀性」──如果還要用這句現成名詞的話──絕不能是事實的客觀，而僅是關係的客觀性。即事實與解釋間之關係，「過去」、「現在」與「將來」間之關係的客觀性。因此，在以前的一篇演說裡，我曾稱歷史是「過去」和「現在」間的對話。現在我又要修正一下說：歷史是「過去的事件」和「逐漸出現的未來目的」間的對話。歷史家的解釋過去，選擇有意義和有關的事實，是循著逐漸出現的新目的而漸次展開的。
歷史上判斷的標準不是什麼「有普遍正確性的原則」，而是「最行得通的。」我們雖然接受「最行得通」做我們的判斷標準，但在實際應用上卻不是很容易或顯而易見的。
現在讓我們再來看看所謂「事實」和「價值」的二分法。價值不能來自事實，這句話雖有部分的真理，但也有部分的錯誤。解決事實和價值一問題的線索，可以在我們日常所用「真理」（Truth）一語中找到──這句話是介於「事實」和「價值」之間，並兼有兩者之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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